在我最需要勇气的时候,然后你来了

愿望清单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张。

大体列满了对生活美好的期待,对未来无限的憧憬,对世界探索的渴求。

可以用一生去慢慢实现。

但如果“愿望”不幸成为了“遗愿”,清单上的项目是否会有所修改?

去掉那些平庸老套的旅行和告白,填上无所畏惧的刺激和冒险。

拒绝悲伤自怜,拥抱不羁新奇。

这就是影片《然后你来了》(Thencameyou)中,癌症女孩斯凯的想法,她的朋友卡尔文与她一同在遗愿清单的实现中,用充满激情的生命活力去抵抗生活中的种种不顺人意,一个走向了无悔祥和的死亡,一个走向了无忧崭新的人生。

《然后你来了》

《然后你来了》海报

大学只念了一年就辍学回家的卡尔文,与家人一起在机场做起了行李搬运员。

年纪轻轻的他总是郁郁寡欢,感觉浑身不适,怀疑自己得了绝症,每天要定时给自己测量体温、脉搏,胸口长了黑痣也担心会癌变,医院做了全套检查。

检验报告还未出,医生便推荐卡尔文去参加癌症互助小组,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体更加忧虑。

卡尔文

在小组中,他“被迫”结识了斯凯,一个夸张豪放的女孩,总是戴着艳丽的假发,化着浓重的眼线,言语间满是调侃,行事也是活力充沛,丝毫没有癌症病人的悲伤和绝望。

面对遗愿清单,卡尔文只字未写,满脸迷茫不知所措,而斯凯的清单又长又乱,填满了稀奇古怪的内容。

斯凯

不出所料,卡尔文被医生告知并未患有癌症,而是疑病症。

而此时,斯凯带着自己的“待死清单”找到了卡尔文,要求他与自己一起完成清单,并自顾自地定下了活动的时间地点,便扬长而去。

斯凯要求卡尔文与她一起完成“待死清单”

斯凯的举动虽看似荒诞无礼,但善良的卡尔文还是如期赴约了。

他陪着斯凯开始了一系列超乎寻常的清单项目。

街头表演、体验救火、击剑决斗、练摊涂鸦、清扫街区,甚至被电击枪击中……简直荒唐不羁,哪一个看起来都不想将死之人“应该”在生命最后阶段要去完成的事情。

二人清扫街区二人体验救火

而斯凯在得知卡尔文暗恋美丽大方的空姐伊兹时,便擅自决定出手帮忙,甚至撮合了二人约会。

误以为卡尔文罹患癌症的伊兹,渐渐了解并喜欢上了他。

斯凯撮合卡尔文和伊兹

就在斯凯的待死清单一点点地实现的过程中,她与卡尔文也成为了真正的朋友甚至家人,他们了解了对方的家庭,也了解了对方的内心。

但随着时间的流逝,病魔还是击倒了斯凯,她的身体日渐衰弱,几乎终日卧床,卡尔文也发现了她真正的“遗愿清单”,并逐个帮她完成。

感受不同信仰、看看这世界、睡衣派对、挑选最后的衣服、阅读名著,以及挑选棺材。

卡尔文一直用来缓解焦虑而练就的木工手艺此时排上了用场,他亲手为斯凯制作了棺材,帮她完成了最后的心愿。

斯凯的墓碑

斯凯安心地走了,而卡尔文也决定踏上新的旅程,惧怕飞行的他第一次乘坐了飞机,勇敢地去面对生活和爱情。

面对有限的人生要去尽可能多地实现愿望,这样的故事前提并不算新鲜。

但影片的有趣之处在于,设计了两个在生理和心理相对立的人物,通过他们的反差去将矛盾情节更加戏剧化,让他们在看似啼笑皆非的遭遇中慢慢褪去面具和外壳,逐渐展露真实的内心情感,将对于生死的真正思考带给观众。

斯凯正值17岁妙龄,她的生活才刚刚开始,她热爱并擅长跳水,甚至梦想着站在全国比赛的领奖台上,她是那么阳光开朗充满活力,像羽翼即将丰满的鸟儿渴望在天空自由翱翔。

突然她就被宣判了死刑,连医生都放弃了对她的治疗。

生命的咽喉仿佛插了根骨刺,疼痛而无法言语。

斯凯与好友的跳水梦想

不似父母的愁云惨淡,她表现出的是全然不在乎,她每天顶着非主流的假发,疯疯癫癫地跑来蹦去,把自己得了癌症的事情当成个玩笑一般挂在嘴上。

她粗劣地眨着眼睛吐着舌头“卖弄风情”,她举着挂了金鱼袋子的输液架四处游荡,她穿着夸张的动物套装在街头贩卖炸鸡,甚至在路边与嬉皮士们赌钱称之为“交了新朋友”。

她认为人之将死,其行也必不同凡响,拒绝传统老套拒绝平淡普通,要肆意,要张狂,要新奇,要冒险。

“你快要死了啊,谁会管你做什么!”

这是她那张布满奇奇怪怪事项的清单的由来。

斯凯的“待死清单”

她在昔日好友的派对上不请自来,自发装扮成死神手持镰刀,不顾病体逞强酗酒,在人群中忘我舞蹈,享受着这一刻的欢愉,仿佛与周围的年轻人一样还有着大好时光有着无限未来。

斯凯在派对上跳舞

她站在泳池的踏板上自信笃定,目光如炬,一反平日的散漫松垮,透着股沉着冷静,轻盈而完美地翻转一跃,在池中激起片片浪花,也在内心留下最后有关跳水的涟漪。

斯凯准备跳水

她用表面上的无畏来掩盖内心对死亡的恐惧,用嬉闹和折腾来刺激自己还活着的神经。

她的洒脱是年轻生命急速运行的惯性,在这种作用力下她必将行驶一段看似能量无限的路程,但随着惯性的慢慢减退和病情的日渐加重,她会逐渐感到疲惫和无力,最终倒在病榻之上。

于是,在影片的后半段,悲伤的气氛不可避免地弥漫开来。

她看到了母亲默默地痛哭,她在卡尔文家摘下了假发,她在咖啡厅骤然晕倒,她拿出了自己真正的“遗愿清单”。

每一个愿望都是之前她所嫌弃的“普通老套”,但每一个都温情而质朴,都是生命与世界告别之时最有意义的举动,包含着精神、现实、友情、亲情,以及预想死亡。

但她内心最大的愿望,还是希望“死神”可以多等候一段时间,甚至是,可以改变主意。

斯凯与好友的睡衣派对

但“死神”从不迟到,如期带走了斯凯,但斯凯对生命的强烈渴望,对生活的狠狠拥抱,却在卡尔文的生活中延续了下去。

她寄给了卡尔文11张生日贺卡,从9岁到19岁。

卡尔文有个双胞胎妹妹,在他们8岁的某一天,母亲开车载着他们却意外出了车祸,妹妹不幸身亡。

从此,卡尔文的母亲便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中,几乎一言不发。

而卡尔文,也因此在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,他将悲剧的责任、妹妹的死亡,母亲的悲伤都投射到了自己身上,认为自己也应该死掉才好,才不会活着来提醒家人妹妹的逝去,于是他不再过生日,不想成为痛苦回忆的标注者。

死亡对于他来说,似乎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唯一途径,所以他默默地煎熬着等待着,久而久之,这种带有强烈暗示性的不健康心理影响了生理的真实感受,他患上了疑病症。

卡尔文每天给自己测量体温和脉搏

父亲深知他的情况,便教他从小做木工活来集中注意力排除不必要情绪的干扰,这使得他在莫大的焦虑中暂时寻得了一片清净忘我的天地。

而木工手艺不仅使他可以为斯凯打制了棺材,也为他哥哥即将出世的孩子制作了婴儿床。

在斯凯晕倒入院的当天,哥哥的孩子出生了,如家人所愿是个女孩。

而哥哥希望卡尔文和斯凯能够做自己女儿的教父和教母。

当斯凯困惑于自己如何以将死之身成为教母,卡尔文突然哽咽着冲出了病房,在走廊上抱头捶打着墙壁。

“我不能看着她死去。”

在卡尔文眼中,这一切似乎相于将当年妹妹的逝去又重新上演了一遍,又是同样的痛苦与无力,使他几乎爆炸。

这许久时光的相处之下,卡尔文已经将斯凯当做了妹妹一样看待,陪她胡闹傻笑,完成稀奇古怪的愿望,而斯凯也尽力帮助腼腆害羞的卡尔文追求心仪的伊兹。

他们像真正的家人那样无私互助,互相关心。

尤其是在斯凯的鼓励下,卡尔文克服心理障碍第一次尝试了跳水,也将他封闭许久的心门渐渐打开,他不再测量可笑的体温脉搏,不再做什么病情记录,也不再像个雕塑般静坐听歌,他仿佛被点燃,重获了年轻生命应有的朝气快意。

他可以随着音乐欢快起舞,他可以轻松地讲起笑话,他可以学着斯凯傻傻的表情把她逗得哈哈大笑。

最重要的是,在斯凯离开之后,他更明白了生命的意义,更珍惜生命的存在,更努力去争取生命的美好。

向来害怕飞行的他,毅然踏上了飞机,在伊兹诧异的眼神中走向了座位,在父亲和兄长的欢呼中系好了安全带,他打开笔记本看着和斯凯的搞怪照片,之后气定神闲,坚定地望着前方,那里有他未来的生活,也有他未来的爱情。

生活从来都不顺人意,来去兴许匆匆,相聚难免易逝。

在斯凯短暂的人生旅途中,还好卡尔文来了,温暖了她最后的时光。

在卡尔文一度暗淡的生活中,还好斯凯来过,点亮了他无限的未来。

还好,你来了。

还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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